“这次买粮,我带了几十个门徒,还有庄里大师兄留下的几十贯铜钱…先是去了巨鹿县,发现市集里的粮食紧缺,粮价陡升。一斛八百钱,比往年翻了十几倍,普通小民根本买不起。倒是大户们都在屯粮。牛价也不便宜,带去的钱果然不够。”
“然后,我实在没办法,只得按照承负你之前吩咐的,拿出师父给我们亲传的《太平经》符书。看看能不能,卖个大几十贯,然后换成粮食…”
听到这,张承负摸了摸鼻子,难得的有些心虚。作为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,他们两个每人都有一本《太平经》符书,是师父张角让他们随身带着,时时诵读学习的。
这《太平经》符书,自然不是那套竹简刻录的宗门传承,那套《太平清领经》的原本。而是张角抄录的抄卷,写在黄纸册上的。这个年代的书籍价格极高,这符书又是大贤良师亲自抄的,还是“天象谶纬、无所不包”的道家经书,有着“玄之又玄”的名头…
张承负肯定,这符书能在世家大族那里,卖上一个好价钱!虽然不可能像“七百斛”那么高,但只要找对了买家,换个百斛的粮食,想来也是可行的。
“咳!然后呢?巨鹿县的世家沮氏,愿意出多少钱?”
“我上门去问沮氏,结果连门都没进去。后面在市集蹲了几天,才有一个沮氏的奴仆听到风声过来,只开了三十贯的价格…我原本想卖的,但算了算钱还是不够。”
“粮价这么高,一百斛怎么说也得八十贯。而运一百斛回去,至少得买十头牛,配十辆牛车,这又是好几十贯…我想着再等等,等秋粮收了,粮价肯定会落些…而后面那沮氏家仆又找了我几次,加价到五十贯。但这钱不够买粮食,我就咬死不卖!”
听到这,张承负眨了眨眼睛,看了看眼神纯粹的高道奴。这位七师兄其实不擅长卖货,哪有自己上门卖“道书”的,总得托个中人,把“道书”的价格抬衬起来。但高道奴又纯粹的很,钱不够买粮就绝不卖书,这才一直蹲在市集里。要是换了他,估计五十贯也就卖了。
“然后,你就一直蹲了一个月?”
“也不是。我在巨鹿蹲了十天,又去了南边的广平。广平的粮价也是一样,八百钱一斛,除了豪强大族,根本没人买的起。我又在广平蹲了十天,那里没有沮氏那样的豪族,普通商人最多就出到三十贯…我就又回巨鹿了。结果,遇到一支魏郡回来的商队,领头的还是我涿郡的老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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